（13）
一滴泪滑下，整个世界一片冰凉。
张启山几乎是瞬间就清醒了过来，身下的齐铁嘴早已昏了过去，他看着一片狼藉，慌张地退出齐铁嘴的身体，从两个人相交处流下红白相间的液体昭示着他刚刚的暴行。
“老八！老八！醒醒！！”张启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失控成这样，他唤着齐铁嘴的声音甚至带着点颤抖，但是他唤不醒他，他看到了齐铁嘴无力的双手就知道自己对他做了什么。
张启山接回齐铁嘴脱臼的手腕，然后抱着人去浴室清理。
在碰到齐铁嘴受伤的位置时，即使是昏迷中齐铁嘴都痛得忍不住的闷哼一度让张启山不敢继续。
强忍着心痛给齐铁嘴清理完上好药，张启山把人放到已经换了干净床单的床上躺好，他自己就坐在床边看着他。
齐铁嘴苍白的脸刺得张启山的眼眶生疼，他知道自己对他做了什么事，他知道自己错了，他甚至没有资格为自己辩解什么。从他暴露了身份的那时开始，他就知道齐铁嘴会是什么反应，之后的一切他都能想到，齐铁嘴算计他甚至想杀他，这都没关系，他张启山不怕的，总有人要被人憎恨，他不后悔。只是他还是舍不得齐铁嘴，他还是用所有的方法想要留下他，只要他能留下，张启山什么都不怕的。
可是他的不怕在看到齐铁嘴吻上张日山的那一刻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害怕。
害怕他会离开。
这恐惧一瞬间就变成了愤怒，所以他才会在一时失控之下做了这不可原谅的错事。
张启山的手虚虚落在齐铁嘴的脸上，小心翼翼地不敢碰到他，“老八…老八，齐羡……”
齐铁嘴醒过来的时候张启山已经坐在他的床边倚在床头睡着，齐铁嘴动了动身子，全身痛得他差点再昏一次，尤其是手腕和那个不可言说的位置，更是疼得他不受控制地发抖。
他没有忘记之前发生的事，他并不打算像女子一样寻死觅活，但是他也没打算原谅张启山，他可是齐八爷，是能在九门中独自一人执掌一门奇门八算，怎么可能就这样任人欺辱。
他想得入神，没注意身边的人已经醒了。
张启山静静地看着齐铁嘴，他足够了解他，看着他闪烁不定的目光便知他又在动着心思，但是张启山却有一分开心，因为他已经许久，没见过这样的齐铁嘴了。
一个人想得认真一个人看的专心，还是两人无意中的对视打破了这份安静，却让气氛更加尴尬了。
“嗯…”最后还是张启山先开口，“你醒了…先喝点水。”拿过床头一直备着的水杯，知道齐铁嘴身上疼，张启山小心地揽过他的上身让他倚靠在自己怀里，慢慢地喂他喝完了一杯水。
放下杯子，张启山见齐铁嘴没有推开他的意思，就大着胆子试探地抱紧了他，“老八…对不起…我做了错事，我是真的气疯了，老八…”
“张启山，你要知道，我是一定不会原谅你的，这种道歉无非只是会让你自己心里好过罢了，你可以再多说几遍，但是我不会接受。”
“老八…”
“张启山，别费口舌了，我是一定会离开的，除非我死，否则你留不住我。”
张启山搂紧他，将下巴抵在他的头顶，“等你养好伤我们再谈这件事好不好？给我个机会好好照顾你…”
之后张启山确实如他所说好好地照顾着齐铁嘴，事事亲力亲为，别说上药擦身等等私密的事情，就连喂饭都是张启山自己来，他很少离开齐铁嘴的身边，公务也是等齐铁嘴睡着之后才去做。
他尽自己能想到的一切努力，去弥补，去讨好，但是齐铁嘴再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