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东】宝贝儿(上)

  他喜欢叫他宝贝儿。

  舞台上喜欢,后台里喜欢,躺在床上安静抱着他的时候喜欢,……的时候更喜欢。

  而自己喜欢他什么呢?

  喜欢看他一米九三的身高站在自己右手边说学逗唱,喜欢听他唱戏打板叫宝贝儿,喜欢他跟自己抢话筒,喜欢……

  喜欢他。

  李鹤东觉得自己开始矫情了,他一直以为自己就像从前说过的一样,有什么没见过啊。

  可是他琢磨琢磨,矫情成这样的自己,还真没见过。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来信奉一切靠自己,流血不流泪能动手不逼逼的东哥,也成了个因为感情而患得患失的人呢?

  挺可怕的,李鹤东想。

  也……挺幸福的,李鹤东又想。

  毕竟,师爷虽说有着一米九三的大个,看着挺硬派,但是只有自己知道,他比谁都柔软温和容易受到伤害,没自己保护着,还真不放心。

  因为谢师爷,是那么好啊……

  李鹤东还记得跟师爷搭档小一年那会儿,他师父找他谈过话,那时师父坐在后台的沙发上,左手端着谦大爷给泡的茶,右手摸着脑袋顶的桃儿,嘬着牙花子看着李鹤东,半天没说话。

  李鹤东心里直没底,脑子里过电影似的唰唰唰着最近的演出,盘算着自己哪段活可能量出问题了。

  “东子啊……”就在李鹤东猜这小黑胖子的心思猜得都快想不开了的时候,师父终于开口了。

  “诶,师父您说。”李鹤东本就挺直的脊背更直了几分。

  “也没什么别的事,就是想问问,你跟你师爷搭档感觉怎么样啊?”

  李鹤东一愣,怎么都想不到师父问的是谢金,“师爷?师爷挺好的,业务不错人也没架子。”

  “嗨,谁问你这个了,你师爷业务怎么样我比你清楚,我是问你觉得你跟他搭档怎么样?”

  “挺好的啊,台上台下都挺照顾我的,镲他两句楔他两下也不急不上脸,挺好的人。就是可能刚搭档,好多地方得磨合。”

  “行,那就行,你是个好孩子,你谢爷也不是个玩花活的,你俩搭档我放心,但是有一点,东子,师父嘱咐你的你可得记住喽,你俩搭档归搭档,台上有底线怎么来都行,那叫演员的分寸,你们心里都有数。可这台下也得有分寸,这分寸不好找,左了右了,可能味儿就变了。”

  一番话说得李鹤东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是他师父有一句话说得特别对,李鹤东是个乖孩子,他听师父的话。

  所以李鹤东花了一晚上的时间琢磨自己师父的意思,他总觉得师父话里有话,但是始终琢磨不透。

  后来也就不琢磨了,听话就好。

  直到后来,他们一次演出。

  演出结束后回了酒店,谢金和李鹤东的房间是对门,李鹤东刚洗完澡就听见了敲门声。

  开门,果不其然是他家大辈儿。

  谢金也是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睡不踏实,索性起床摸索摸索就摸到他搭档的房门前。

  李鹤东把谢金让进门,一米九三的大个儿揉翘了头发看着怎么也到两米了,李鹤东像在台上一样伸手够着给他呼噜顺溜了,然后抬着头贫。

  “我说谢爷,您这大晚上不睡觉,来我这干嘛?”

  “东子……嘿嘿,不知道怎么了总睡不踏实,这不来找你玩嘛。”

  “玩什么玩?不知道明天还有演出?你坐下我给你按按,好点了就去睡吧。”

  说着李鹤东把谢金拉到床边让他坐好,自己爬上床跪坐在他身后帮他揉太阳穴。

  谢金闭着眼享受着搭档的服务,李鹤东一双手带着神奇的力量,揉散了他脑子里好像搅在一起的神经。

  谢金被他揉得舒服得直哼哼,不知不觉困意来袭,头一点一点地,眼皮子也开始打架。

  李鹤东瞧他那样子就停了手,让他在床上躺好,盖上被子,自己则窝在沙发上凑合一宿。

  累了一天,也不管沙发舒不舒服,躺下就睡着了。

  然而他是被勒醒的。

  睡到一半就觉得胸口被箍得喘不上气,憋得跟缺氧的鱼似的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胸口横着两条大长胳膊。

  自己则被某个一米九几的大个儿搂在怀里,嵌在他身边比凹字和凸字更契合。

  把谢金的胳膊从身上扒开,李鹤东长长地喘了两口气,准备翻身睡个回笼觉。

  可身边那人的胳膊跟安了雷达一样,闭着眼都能精准地找到他,妄图再把他搂进怀里。

  李鹤东彻底醒了,坐以待毙从来不是他的作风,于是他一把推开谢金,谢金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东子,醒这么早啊……再睡会儿。”

  “爷们儿,您了管住了那两只手,别老往我身上放!”

  “不要!”被他这么一闹谢金的盹也醒了点,带着点胡闹的心思就要去搂李鹤东。

  李鹤东是谁?社会暴力奶东不是随便叫的,他能让你在觉得他奶得想揉一把的时候呲着一口獠牙告诉你他可不是好惹的。

  虽然在他师爷眼里就算呲牙也奶得很可爱就是了。

  李鹤东用了点巧劲儿抓着谢金细瘦的手腕一压一扭,谢金的两条胳膊就被箍在身前动弹不得。

  谢金立时拿出了台上那股堪比泼妇的浪劲儿,扭了两扭自己身子,掐着嗓子讨饶。

  “哎呦~东哥呀,您这是干嘛呀~”

  浪得一批。

  李鹤东被恶心得一激灵,手底下力道松了两分,“我说爷们儿,您能好好睡觉吗?老实点不行吗?”

  “我怎么不老实了?”

  “您说呢?”李鹤东躺的位置比谢金低一点,此刻只能抬着头上目线看人,谢金刚想再贫气两句,却在对上了李鹤东的目光时哑巴个彻底。

  试问,谁能抗拒东哥饱含深情的眼神呢?

  没有人。

  谢金是人,是人自然不能抗拒。

  鬼使神差地,谢金缓缓低头,就着被李鹤东拽着的别扭姿势,在李鹤东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亲完,被亲的傻了,亲人的更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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